感染潮带走的远不止是人口,更抽走了这片土地上无形的精气神。
整个缓冲区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榨干了所有生气,空气中弥漫着难以言喻的死寂与冷清,连风都带着一股沉郁的味道。
从中央检查站一路走过来,江川不时会停下脚步,驻足观察。
往来的人群脸上基本看不到太多表情,只剩下麻木的疲惫,偶尔有几个眉眼间透着精光的,一看便知是从棚户区混出来的人,挑选着目标,只待入夜便要下手。
唯有那些背着行军包的迁徙者,或是蹲在路边互相交换物资的准备走的人,脸上才能看到些许期待与笑容。
于他们而言,幸福城不过是人生旅途中的一站,很快就要奔赴下一站,自然不会被这里的颓丧风气所浸染。
如果一直待在缓冲区,这些改变,江川自认不会有所触动。
毕竟他已在这里生活了将近二十年,从十六岁的青涩少年,熬成了如今快四十岁的中年人,早已被磨得习惯了这份起起伏伏。
可偏偏刚才跟着丁以山进了趟内城,亲眼见识了那里面的歌舞升平、秩序井然,再回到这片死气沉沉的缓冲区,那种割裂感,像钝刀割肉般反复碾磨着心口,闷得他有些发慌。
“哥们,你是不是也要走,要固态营养浆不?”
见江川驻足不动,一个胡子拉碴的拾荒者提着背包凑了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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