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野没说话,静静听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从我21岁到现在,整整爬了十年才调到B4区,每天不是在检查站盯屏幕,就是在巡逻路上,别说是其他省份,就连城市外我出去的次数都屈指可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自嘲地笑了笑,弹掉烟灰,“有时候挺羡慕你们的,能在荒野里跑,能见到不一样的庇护城,每天都有新故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另外一些时候呢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挺庆幸的。”李长风答得坦荡,“比如收到幸福城被母源入侵的消息时,就觉得能安稳站在这楼顶上抽烟,已经是天大的福气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两人之间既无利益纠葛,也无立场冲突,没有任何必要说假话。

        程野笑了声,幸福城的人羡慕薪火的安稳,薪火的人羡慕幸福城的自由,可真让双方换一换,未必就能活得比现在好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你父母现在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都死了。”李长风抿了抿嘴唇,“我当上检查官第二天,我爸就累倒了,是积劳成的绝症,没撑过一个月。最后是我亲手把他抬进焚化炉的,就是他守了半辈子的那个炉子,烧得特别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妈走得更惨,她就是个社区护工,总爱管闲事,谁家有个头疼脑热都跑过去看看,结果被感染体抓伤了胳膊,回来时还笑着说没事,第二天就开始发热,我眼睁睁看着她眼睛变红,情绪开始焦躁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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