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镇中心走时,路边的野草渐渐矮了,露出办公楼外墙的斑驳。
墙皮大片大片卷起来,像被人撕掉的报纸,露出的砖块被雨水泡得发胀,程野伸手搓了搓,簌簌往下掉渣。
不过到底是以前的政务大楼,整体用料还是扎实。
除了外面的附属小楼被拆得不成样子,连钢筋都被拧成麻花状抽走,只留下一个个方形的黑洞。
主体大楼或许因拆除难度太大,拾荒者只拿走了那些能用扳手拆走的东西。
“岁月的力量啊.”江川站在楼道门口感慨着,目光扫过满地像饼干渣一样的地板碎片,“这座楼当年比咱们检查站的站务楼都要新,现在却成了这副模样。”
程野的目光则落在墙面上,那里有几行已经被岁月泡成淡青色的字迹,像是谁用指尖蘸着水写的,笔画模糊得几乎看不清。
只能靠着记忆脑补出,或许是‘为民’又或许是‘服务’。
往楼上走,每个房间都只留下半面墙,里面的框架早已被破坏殆尽。
整栋楼里,连一片铁皮、一块玻璃的碎屑都找不见,仿佛所有能被称作“东西”的物件,都随着岁月彻底消失了,只留下这些空荡荡的壳,在风里慢慢耗成黄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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