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轻县令仿佛瞬间恢复所有活力,霎那间站起身。
他背对阴影,朝前方月光下的莲花台座走去,坚定且平静道:
“这儿确实曾是我的一方净土,现在……它仍旧是。多谢三位,又在这儿陪我一次。
僧人秀真看见这一道走向井口的背影,面露惊恐。
鹤氅裘老道不拦,饶有兴致问:“那么这一次又为何执意离开?你都说了,此地净土,外面无间地狱,为何不学一学这位不知大师?”
欧阳戎摇摇头:“所谓的净土,在下已充分看透,再也不抱有什么希望能够飞升彼岸,人不能永远都活在美好的谎言里,应立定脚根,顾望四方,这方世界,对有为之士并不缄口,他又何须逍遥于永恒的净土。”
他仰头望向井外。
这时,欧阳戎正好路过抱膝哑女的身边,后者忽然伸手,又一次拦住。
欧阳戎低头去看。
只有四指的小手上,躺着一袋羊皮水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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