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现在仔细一想,范阳卢氏这样的大族,不止一房,里面主脉、旁脉不少,并不排除其中某一房,三百年前曾“衣冠南渡”过。

        就类似小师妹、恩师所属陈郡谢氏,世代经营江左,小师妹所属的金陵房,是江左的嫡脉,但陈郡谢氏内也有一两房,并不在江南道这边,而是迁徙去了两京。

        所以这卢长庚应该是属于范阳卢氏内比较特殊的一脉,曾短暂迁徙至南方,后面又无声无息的迁徙回去的……而族内的其它几房依旧一直留守北地。

        类似这种世家大族内部分割、表面站队相左的路数,倒也不算什么稀奇事,有时候身处乱世,多方都去押注,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,总归是明智的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也是在乱世之中,豪门大族子弟们的必修课,总好过大伙一条路走到黑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就解释的通,为何崔浩与此人有往来书信了,一个是清河崔氏子弟,一个是范阳卢氏子弟,两家门楣相差不大,常有交往,此人或与崔浩私交笃深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呵,甚至往深处想些,这卢长庚一脉或许还是几近北魏国师的崔浩曾在南朝的眼线之一。这个崔浩,藏的事倒是不少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欧阳戎手掌停止抚摸,收起血书,黑暗中翻转了下身子。

        枕上,他微微摇头,语气有点感慨:

        “这福报没换错,原来应验在这儿,是被宋芷安触发的,好一份妙因妙果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欧阳戎安静思索之际,一个没留神,怀中滑落一根小墨锭,长脚似的往被褥外面溜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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