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个人一辆车,先下去一个,再下去一个,最后是兄妹俩。

        妙零主动付了车费,下车后就自顾自往前走,乔贺沉被甩在后头,看她挺胸抬头大踏步,头上发饰一甩一甩的,那气势足像只即将出战的斗鸡。

        这远不是现在她会有的反应。以前要是遇到谁欺负她了,她见了他第一时间就要抱上来呜呜哭一场,有时候他手往她脸上一抹,压根抹不到眼泪。像今天这种情况,她会先哭一顿,再赶在被骂之前主动承认错误,什么“我知道错了,以后再不会大晚上跑这么老远来这破公园玩”,什么“我再也不穿裙子了,一点都不保暖”,她认错的速度要是用在写题看书上,她当第一,没人敢当第二。自省的话也信手拈来,该她说的不该她说的她全给说了,就为了让发火的人无话可说。

        可今天呢,始终对他贯彻三不原则,不看不理不回应,还理直气壮摆脸色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很反常,相当反常。

        乔贺沉三两步追上去,轻轻拽一下她精心编好的辫子,她马上警觉地把手一挥,继续往前走,他再拽一下,她发火了:“别碰我!”

        乔贺沉知道她要炸毛,顺势把她挥过来的手臂握住:“刚才不是挺镇定,现在知道害怕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乔贺沉比谁都清楚,孔妙零绝不是个胆小的,她从小去医院打针一次也没哭过,三岁上台主持,四岁敢脖子上盘大蛇,五岁跟着俱乐部去野外攀岩,十岁的男孩也不比她勇敢……能举的例子很多,可一个人不可能什么都不怕,孔妙零不怕高,但很怕黑,今天这公园阴森森的,大半灯不亮,想也知道她做了不少心理建设,关键是那一群混混,一个个凶神恶煞,虎背熊腰,别说她了,同龄男生见了也要警惕几分。

        可他也清楚,她现在大概率是不会承认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妙零确实如他所想,只用一个冷哼来打发他,拽着书包带子走得更快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走太快,塞在校服口袋里的东西几次要滑出来,都被她重新揣回去,可它还是往外掉,这次乔贺沉赶在她前头把那张信封给捏住,抽过来拿手里,往手心里拍两下,说:“这什么好东西?情书啊?我看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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