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身后,一个穿着的确良衬衫的教师眼镜滑到鼻尖,却顾不上扶,正踮脚盯着闪烁的报价数字,口中念念有词:“计算器……借个位置……升破两成半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尖沙咀的麻雀馆里烟雾弥漫,往日沉迷骨牌麻将的赌客此刻眼珠充血,围在一台小小的晶体管收音机前。

        收音机里股市评述员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嘶哑:“疯了!全港岛都疯了!置地股价开市半小时劲升三十八个百分点!交易量已超过去年全年总和!所有经纪行电话都在占线!那些没追入的在捶胸顿足!”

        贵宾室内,金丝眼镜经纪人汗流浃背,几乎是在嘶吼:“霍生!现在加仓?不可能了!沽盘都给人扫光了!市价抢入都要排在几十个经纪单后面!排队都买不到啊!”

        电话那头的霍震挺猛地摔掉了听筒,听筒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滚了几圈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站在落地窗前,俯瞰着中环蚂蚁般涌动的人流车流,拳头捏攥得死死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小林天望一句话,就能让置地的股价暴涨,像是一记无形的耳光狠狠抽在他脸上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引以为傲的英资龙头董事身份,顷刻间被汹涌的资本和人潮淹没得暗淡无光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爹地……”霍震挺的声音带着不甘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,“那东洋鬼子是不是疯了?就为了和我斗气,如此高调的砸锅卖铁收置地?他哪来那么多钱?还引起了港岛股民如此疯狂的跟庄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无法理解,一个靠漫画书起家的所谓“日籍华侨”,怎能有如此搅动乾坤的资金洪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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