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脸上努力维持着“见过世面”的从容笑容,此刻却像破碎的面具一样难以粘合。她出身于九龙城寨,父亲开着一间小小的裁缝铺,母亲帮人洗衣,日子过得紧巴巴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参选港姐,很大的愿望便是改变命运。此刻,听闻这一顿饭的花费,尤其是那句“一杯酒值三千港币”,彻底粉碎了她的认知极限!

        三千港币!父亲辛苦赶制十几套高档西装的利润?全家几个月小心翼翼攒下的积蓄?在这里,竟然只够买高脚杯里那浅浅一口红色的液体?

        之前强装的“懂得享受”的底气瞬间消散,只剩下被贫穷现实与眼前极奢强烈对比撕裂般的窘迫和无力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握着酒杯的手指关节微微泛硬,生怕稍一用力就把这价值她父亲数月收入的金贵东西捏碎。

        朱玲玲握着红酒杯的手指,在那一瞬间收紧了。杯壁冰冷的触感也无法驱散心头涌起的翻江倒海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家境在佳丽中算是不错,父亲是经营小本生意的归国缅甸华侨,耳濡目染让她自认并非没见过钱财。

        然而,两百万港币这个数字,依然如同重锤,狠狠砸碎了她固有的认知框架。父亲打拼半生积累的家业,或许……也仅仅如此?而这仅仅是一顿饭的价值?

        她心中那份从小培养的恬淡从容被狠狠撕开一道缝隙,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什么叫真正的“云泥之别”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垂下眼帘,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瞳孔深处剧烈的震动,只觉得手中那口价值数千港币的液体,此刻重得如同铅块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想表现得和柳茹梦一样镇定,但那优雅的姿态背后,掩不住的是世界观被重塑时带来的短暂眩晕与失重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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