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弼眼中闪过一丝精光,语气依旧平和:“包生倒是爽快。不过你消息很灵通嘛。汇丰作为银行,一切都要按章法流程,也要看接手方的实力和契合度。当然,稳定市场也是我们的责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章法流程?沈弼大班,你我打交道这么多年,痛快些。汇丰如果有意放手,开个价。我的资金你是知道的,实力没问题。至于契合度,包某从不做亏本的买卖。”包玉刚步步紧逼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包生的实力毋庸置疑。”沈弼停顿了一下,话锋一转,带着若有若无的提醒,“不过,包生最近是不是太关注九龙那边了?航运市场复苏,船队整合才是你的根本。至于置地…它的归宿是谁,现在讨论还为时尚早。有些事情,强求未必有好结果。耐心等等吧。”他巧妙地暗指了包玉刚暗中收购九龙仓的动作。

        包玉刚笑声收敛。沈弼这老狐狸连他秘密吸筹九龙仓都知道?这提醒带着警告意味!他强压下心中的惊疑和不甘:“哈,沈弼大班的意思我明白了。行,有消息通知我。你知道,船王随时可以靠岸。”他语气维持着豪迈,但放下电话后,脸色瞬间沉凝。

        秘书递上威士忌,包玉刚一饮而尽。旁边的心腹低声问:“包生,沈弼不松口?”

        包玉刚摆摆手,眉头紧锁:“这老鬼…精得很!拒绝得滴水不漏。关键是他点了我九龙仓的事!我太大意了,急不可耐想啃掉置地这块骨头,现在倒好,九龙仓的计划恐怕已经被他察觉,以后更难了!”一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懊恼涌上心头。他暴露了自己的战略意图,而置地,看样子已离他远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几分钟后,当纽璧坚推开沈弼办公室沉重的红木门时,感觉像是走入了一个与外面隔绝的空间。沈弼端坐在巨大的橡木办公桌后,背后是整面维多利亚港的落地窗,阳光照射进来,将他映衬得如神祇般威严。室内很安静,只有墙角的落地钟发出规律的滴答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坐。”沈弼没有起身,只指了下对面的椅子。

        纽璧坚依言坐下,双手下意识交握搁在腿上,那等待最终判决的感觉反而让之前疯狂跳动的神经松弛了下来。他不再惶恐,只余认命般的静默。无论结果如何,沈弼的裁决就是铁律。

        沈弼没有立刻开口,只是拿起桌角的内部电话拨了个简短的号码,吩咐:“把我刚接进来的几通重要电话记录拿进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很快,秘书送进一份文件。沈弼随意翻看着,语气平常得像在聊天气:“纽璧坚,你可算来了。”他头也没抬,“刚才短短半个小时,接了两个有意思的电话。一个来自深水湾的李嘉城,一个来自包家。你猜猜看,他们打来关心什么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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