街面两侧都拿油布竹竿搭了棚子,底下有饮子摊叫卖着玫瑰卤子,老书生支了个摊子佣书兼卖酸诗,菜农大剌剌地把黄花菜摆在地上,又有挑了蜜橘来卖的……
一路行来,民居、川广生药铺,专司绸缎生意的牙行、铁铺、染坊、米铺、典当行、裱褙铺……
看得越多,林稹心里就越松快。当地百姓日子还过得去,至少能让人安安稳稳的做点小本生意。
只是走得久了,总能看见三五个闲汉,嘬着牙花子,大剌剌的站在棚子底下挑三拣四,嫌弃荏油太贵,不如胡麻油便宜,又嚼了几颗蜜饯棠球,非说甜坏了喉咙,要那店家赔钱。
待林稹等三人路过,那群地痞又挤眉弄眼地吹口哨,还有不知羞的故意扯着嗓子唱——
“脚步儿必定是冤家来到,悄悄地站多时,怎不开言叫?见你衣衫轻又薄,想来是浑身似火烧……”
说着说着竟还敢伸手。
“你们干什么!”娇姐儿又气又怕,带着哭腔骂道。
钱氏面色发白,心脏狂跳,硬挺着把娇姐儿护在身后。
“哪儿来的捣子!”林稹厉声呵斥,“娘!你去衙门找爹,叫他带几个兄弟来!快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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