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景祁颔首,抬脚便要离开。

        元嘉忙侧身避过,又一次屈膝行礼,脚下却没有半分要挪动的意思。

        燕景祁已向外走了好几步,却迟迟没听到身后传来的任何响动,遂驻足回头,皱着眉道:“你为何不走?”

        元嘉垂下眼睑,心中思绪百转:“今日之事,虽已得殿下施援解决,可亦有臣女不察之过。殿下虽不问罪,臣女却也无颜再回席上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话说出口,元嘉的心便开始忐忑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一不想与燕景祁沾上任何关系,二也不愿跟随燕景祁一前一后地回席。这样的醒目,便是什么事都没有,落在有心人眼里,也变成了有事……她既无意太子妃的位子,便也不要在这当头惹上任何流言了。若能借此离席,便是最好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们的马车都停在宫门口,若非五郎的缘故,令弟也进不得宫,”燕景祁淡淡道,“所以也算不得你或是你家弟弟的过失……速速回席罢!”

        话已至此,元嘉也再无借口了,只好道:“臣女的袖口沾了酒渍,本也是要出来清理的。只是头先着急弟弟的事,一时忘了……还请殿下先行,臣女稍作拾整后再行回去,也免在贵人面前失了仪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燕景祁的视线微移,果见元嘉的袖面内侧有一抹似有若无的暗色印渍。他顿了一下,眉梢轻挑:“既如此,孤也就不勉强你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语罢,便再不停留地离开。

        元嘉一见男人的背影消失,也连忙疾行几步,另在附近寻了处僻静地方。确认四周无人后,才敢吐出一直憋在胸口的那股浊气,低声道:“……好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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