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大侠眉峰轻皱,正要说话,却见宋坊主一摆手,这动作她做起来漫不经心,却偏偏好看极了,衣袖轻扬似是席卷流云,可一抬一落间,分明带着些不容置疑的强势。
“那孩子若真要发难,有没有人守着,是谁在看守着,其实并无差别。”
陆小凤一愣。
宋坊主却神色不变,双眼不闪不避地与他对视,眸光冷静得近乎带了些冷漠,可很快又有些无可奈何的笑意漫上来,遮住她难得显露在外的锐利锋芒,重新软化成平日里的烂漫光景。
“陆小鸡,”她露出一个嫌弃到不得了的笑容,“你多待一日,就要多偷一日我的酒。这笔账你当我不会算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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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叔在家中吃过早饭,步行而来,十数年如一日地在辰正准时开了酒坊大门。他这个掌柜的一向来得最早,待到把近日的账簿重新翻过一遍,又默默盘算着今日的走单,把要做的事全都计较清楚了,本家铺子唯一一个小伙计便在辰正一刻露了脸。
“掌柜的早,吃了没啊?”
深蓝布衣的少年从门外呲溜一下窜进来,一边嘻嘻哈哈地问着好,一边麻利地捡起柜台后的木盆,里面放着的干抹布被他随意地往肩上一搭,他一手抱盆,一手支在台面上,仍在拔高中的身板愣是凹出一副百般懒散的姿态。
宋叔一见他这吊儿郎当的样子,当即就板起了脸:“给我好好站着说话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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