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叔家中一子一女,如今长子将将十八,已经订了亲,正在镇外云落山新建的宋氏酒窖当学徒,十六岁的女儿乖巧可人,在家中陪着母亲一起为哥哥筹办聘礼。而眼前这个少年的年纪,却正好卡在他两个孩子中间,年方十七,生的眉清目秀,手脚麻利,做事勤快,说起来似乎也没什么好挑剔的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性格顽劣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多大的人了,怎么还没个正形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不是指望您管教呢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一照面就被劈头盖脸地教训了,少年却还是那副笑模样,得了这一句才终于站好了,自然而然地要向着一进与二进的夹门走:“我去后头打些水来。前些日子雨水多,桌椅板凳似乎也犯了潮,总让人觉得没擦干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除了搬货运货,给客人端茶倒水以外,洒扫擦洗便是他仅剩的任务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少年自己想想也觉得好笑。

        以宋氏如今的规模,这发家的老铺子反倒成了最不赚钱的那一个,来往主顾大半都是云河镇的老熟人,少的打个一斤八两回去配点下酒菜,多的也不过是酒楼饭馆每隔几日买上几坛,算不上什么大生意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这个小伙计一当三四年,从半大小子到现在,运过最远的一趟货,就是从宋氏酒坊所在的镇北到城隍庙所在的镇南。

        ——轻省得简直对不起他颇为丰厚的月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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