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云展的脸色突然有些不太好看,那次他和沈纯一口头上起了一些龃龉,那无礼之人居然当着殿下的面夺门而走,害得殿下屈尊亲自去追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有说什么吗,不过是实话实话——自古以来,阉残之人不宜执掌大权,更别说光明正大地登堂入室,每次议事时都站在殿下的身后。

        就这么陈诉事实,甚至他还只是委婉地旁敲侧击了一下,他也是为了殿下好,那阉党就当下撕破了脸皮,不管不顾地将此事闹开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那次也是他冲动,没有考虑到沈纯一到底跟了殿下许多年,比任何人都久,殿下也不可能背上薄情寡义之名,得势以后便远离她。

        闹到最后,他满盘皆输,在殿下的施压之下,亲自登门,给沈纯一赔礼道歉,还领了五十军棍,足足在床上躺了半月才好。

        想到这里,裴云展多少有些不忿,沈纯一一个做臣子的,居然还得殿下亲自去哄,她当她是什么,是床笫之上的幸臣吗?

        等等,裴云展突然神色一凛,看着眼前的殿下,脑中突然冒出一个不可思议,称得上是冒犯的想法。

        不会,真如他想的那样,殿下和沈纯一,有什么首尾吧……

        裴云展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,他想用力将这个可怕的念头甩出去,但是方才沈纯一那番情态又不停出现在他的脑海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想起先前被他忽略的细节,沈纯一那张清秀得像个女人一样的脸上,带着一丝不正常的红晕,一双杏眼,也像染着水光一样,波光粼粼的。

        还有,她为何全身上下湿透了——就像在浴池里泡过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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