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临漳沉吟片刻,忽然有了主意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纯一。”他的面上难得染上几分温和,冲淡了原先眉眼上的冷硬锋芒,声音也软下些许,“今日瞧你憔悴,当是夜间休息不佳,长此以往,如何替孤效力,所以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殿下,臣思虑良久,自请替殿下南下查案,稳定江南,望殿下准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即日你就搬入东宫罢,大多殿宇都空着,你若是都不想住,少阳殿侧殿也有空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两人异口同声,却在说完一句话后戛然而止,几乎是同时,不可置信地看向对方。

        那盏漂亮的青瓷杯终于在卫临漳的手中彻底碎裂,咣当一声脆响,惊得沈纯一连连上前几步,顾不上君臣之别,握上卫临漳的手,急道:“殿下,您的手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 瓷盏碎裂,成了无数锋锐的瓷片,径直割破了卫临漳的手,鲜红的血液顺着他修长好看的指骨流下,他却仿若浑然不觉,只是死死盯着沈纯一的侧脸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沈纯一,我问你……”他又开始连名带姓地喊她,甚至连“孤”都忘记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沈纯一却顾不得听这些话,连转头对小福子说:“快去叫太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小福子自方才就像被吓丢了魂一样,僵硬地站在旁侧,此时猛地惊醒,忙连奔带跑地向外而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用不着这些。”卫临漳不知哪里闹了脾气,别开脑袋,突然试图将手从她握着他手腕的掌心中抽出来,沈纯一自然不让,这一挣扎,又有血滴在了她的衣袂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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