辜行止歪倒在窸窣碎碎的荞麦枕上,乌长的发稠墨灰似软凉缎铺洒,半张脸映在朦胧的光下,被雪聆扯乱的襟口裸出冷白的肌肤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看不清神色,轻声问她:“为何不能唤?雪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还叫。

        若是在平素,她听见他如此轻柔缓慢似箜篌的嗓音,必定会忍不住想方设法让他多说几句,但说的是她的名字。

        雪聆好讨厌饶钟,都怪他,若非是他,辜行止不会知道她的名字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没有理由,总之不许唤。”雪聆瞪他,双手掐住他的脖颈假意威胁:“再唤,我便掐死你,把你埋在院外的那棵枯树下,一定是因为它没有浇血,所以到现在都还没有生绿叶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院外是有一棵她自幼时便存在的树,许是和小白一样老了,今年冷春都已经过去了,还未生绿芽,她之前便在想,大抵是树也老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听见没有!”雪聆见他迟迟不回答,忍不住坐在他的腰上掐着他的脖子摇晃了几下。

        辜行止面上似露出点古怪。

        雪聆催他:“到底听见没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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