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旻脸色虽然苍白,但眼里有了些精气神,她笑着点头,忽然是想到了什么,便问姨母:“婉儿这样的年纪,为何没人教她习字读书?”

        谈到此处,柳姨娘便将婉儿支开了,用帕子擦着眼泪道:“只学过半年,但后来大哥儿落榜,主君便不让读了,在这宅子里,大哥儿读书科考才是一等一要紧的事,连那二哥儿都要往后站,何况院子里的姑娘,再说了,婉儿非大娘子所生,自然讨不到什么好处,她长这么大了,大娘子连个侍女也没给她,只留了一个老嬷嬷,眼下主君前景不好,今日听说大娘子又典当了一些东西出去,换些银两补贴家用,这般情形,我哪里是能开得了口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谢旻脑海里浮现出婉儿天真的模样,心里着实酸涩。

        柳姨娘又说:“旻儿,你虽年纪小,但我知道你是个有主见的,但你刚来有些事也不懂,姨母今日便和你说,你既然走上了这条路,便不可能再回头,等你到了年纪,要不就是一直在这宅子里一辈子为奴,要不就是被主君送去参军,但姨母会找准时机将你送出去,自立门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谢旻靠在床前,抬头透过窗户看着那高门大院,语气坚定,回道:“姨母,这两天路我都不会走,我要走的是第三条路,去科考,去做官,做大官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柳姨娘震惊不已,但似乎又是在意料之中,又听她说:“因为当官的不让父亲去科考,才导致父亲半生不得志最后因病去世,因为当官的贪污了救灾的银子和粮食,让我和母亲不得不背井离乡出来逃难,最后母亲跳入火坑,阿满哥哥也不知所踪,因为陈先生想行正义之事,就被人揭发,最后被晁州城的官老爷逼得撞墙自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虽年纪小,可是,我知道,只有做了大官,才可以为他们报仇,才可做许多自己想做的事,姨母,对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谢旻说这些话的时候,心里没有一丝波澜,。

        柳姨娘自是驳不了她这些话,毕竟这些都是事实,她小小年纪遭受的苦难与折磨也都是事实,只是,这条路远比前两条路来得凶险。

        柳姨娘心里有些胆怯,她也并不想让谢旻走前两条路,原本打算等这孩子到了年纪,就找机会将人送出秦宅,自己再攒些钱,让她安慰过一生,也算是对得起故去姐姐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是,这孩子心性如此,想必断然不甘于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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