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么,她是什么人?

        苏梦枕没有半分迟疑,转身走向门口,掀帘而出,吩咐了一句什么。很快,帘子再次掀开,侍女端着托盘进来,上面放着文房四宝,东西放下,就立刻躬身退了出去,不敢多留。

        苏梦枕回到案前,挽起袖口,墨条在砚池里划出沙沙的研磨声,不多时,一池墨汁便已研好。雪白的宣纸铺开,笔尖落下,墨迹漫成一行筋骨嶙峋的字:

        试问姑娘何名?

        他将纸转向谢怀灵。

        谢怀灵看着那行字。她沉默了片刻。这沉默不是犹豫,更像是某种短暂的卡顿,卡顿完她才慢悠悠地下了榻,走到案前,然后是一个明确的,可以称之为纠结的神情,也是她的第一个表情。

        未等苏梦枕揣测完,她拿起笔。这个完全不擅长写字的人也是很少用毛笔,劳什子的正确用笔姿势,是一概不通,试图模仿苏梦枕执笔的姿势,就成了手指笨拙地捏着笔杆。不看这些,只说她蘸墨,墨汁又吸得太多,让笔尖沉甸甸地往下坠,再看手腕,僵硬得手指完全不听使唤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样的结果,就是柔软的笔尖成了一条滑不留手的活鱼,在纸上拖出一道失控的墨痕,再变成黑斑团团。

        谢怀灵低下头,不用看也知道,她的脸黑了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没有懊恼,没有羞愧,只说是烦躁就好了,被揭了短的烦躁。她就知道是这样的,也知道自己从不善此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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