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碾过汴京的青石板路,驶回盘踞河畔的金风细雨楼,花了苏梦枕黄金万两的宝刀随意丢在角落,两个姑娘没有一个人搭理它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奇怪了,你不喜欢它,买它做什么?”朱七七纳闷了,转头问谢怀灵。

        谢怀灵迟迟未睁眼,叫人拿不准她睡了没,朱七七坚持不懈地盯了她好一会儿,这个人才开口:“买不买又不是全靠喜不喜欢。”反正不是她出钱,她还嫌花少了呢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实际上是真的睡着了,花无错的事对她没那么重要,是盘算清楚便可以立刻抛之脑后的。提醒不提醒苏梦枕,对她而言也并非一个需要立刻抉择的难题。苏梦枕是一代江湖豪杰,亦是百疾缠身的病人,他的世界本就暗箭丛生,多一把暗处的刀或少一把,结局未必会有不同。她更像一个坐在高处的看客,手里捏着剧透的纸条,却暂时懒得递出去。

        戏才开场,谁是螳螂,谁是黄雀,犹未可知,她有的是耐心,等火再烧旺些。

        因而旁观到底,没有入场的心思。

        朱七七没有听懂谢怀灵的话,许是因为她想不到有的人做出一些事只是纯粹为了给人家添堵。她转回去玩自己的,还沉浸在沈浪誓言的甜蜜里,又是羞恼又是幻想,咬着嘴唇扭扭捏捏。车上的人各有各的世界,一路也算得安静。

        回到了金风细雨楼,范汾阳已是在黄楼楼前等着朱七七,先同谢怀灵寒暄了两句,再带走了朱七七。谢怀灵也告别了别有用心的花无错,随侍女回了自己的房间,日光透过轻纱,慵懒地铺了一地,一切还保持着她离开时的景象,全瞧不出主人离开了大半日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过谢怀灵还是看出来了东西,换衣物时朝侍女问道:“案上的匣子里是……?”

        侍女为她取下外衣,按揉着她的头皮,温声说:“回小姐,是楼主遣人送来的,说是您落水那日身上的衣物,都洗净收整好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是了,苏梦枕几天前就说过,要把她的东西送过来。谢怀灵仰头,还是半死不活的样子,出去一趟好像就吸干了她的人气,话也懒得说。等到身上舒服了些,她挥挥手,卧房里的侍女乖顺地低下了头,停下了手里所有的活,缄默着退出了房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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