幸缓缓睁开眼。

        茑子姐姐递过来一面小小的手镜。

        镜中的少女,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和白皙的脖颈,原本长及腰间的头发如今只到耳下,发尾微微内扣,衬得脸型越发小巧,一双总是盛着忧惧的眼睛,此刻因为泪水的洗涤和短发的衬托,显得格外清亮有神,竟透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利落与生机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有些不习惯地抬手摸了摸颈后短发的发梢,指尖随即无意识地擦过唇角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一头累赘的长发消失后,那颗颜色偏淡的小痣在她苍白的脸上反而显得清晰起来,为她平添了几分倔强的清冷感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很好看。”茑子姐姐在一旁真诚地赞叹,眼眶也有些微红,“我们小幸,怎么样都好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义勇也凑近了些,看了看镜子,又看了看幸,似乎仔细比较了一下,然后非常认真地评价道:“嗯。很精神。”说完,似乎觉得不够,又补充了一句,“像雨后新生的笋尖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茑子忍不住“噗嗤”笑出声。幸也愣了一下,随即看着镜中那个陌生却带着清爽的自己,再想到义勇那奇怪的比喻,嘴角忍不住微微向上扬起。

        一个极淡却真实的笑容。

        心中那块沉重如冰的郁结,仿佛随着碎发的落下,真的被春日暖阳融化了一些,泄开一丝缝隙,让光得以照入。

        剪发过后,仿佛某种仪式完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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