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是这种对已知未来的无力感,以及对自身弱小的清醒认知,将她猛地推回了前世的阴影之中。那个十岁少女该有的鲜活与灵动,被沉重的现实和对未来的恐惧彻底压了下去,前世那个被世俗折磨得失去了棱角,只剩下疲惫与沉寂的雪代幸,似乎短暂地回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是一种源自心理上的退缩,在巨大压力下的本能保护,因为看不到希望,所以只能提前戴上那副早已习惯的麻木面具。

        富冈义勇清晰地察觉到了这种变化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说不清具体是哪里不一样,幸依旧会来看他练习,依旧会带来点心,依旧会坐在廊檐之下。

        但她不再会在以前一样,在他休息时充满活力地说些无关紧要的闲话,不会因为他的某句说错的话而气得跳脚,也不再会用那种充满好奇的眼神追随着他的动作。

        现在的她,安静的有些令人……不适。

        有时义勇甚至觉得,幸的目光虽然落在他身上,却又仿佛穿透了他,落在了某个他不知道的,遥远而悲伤的地方,一个他无法触及,也无法理解的困境之中。

        这种感觉让义勇觉得非常陌生,甚至是一点点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无措。

        义勇尝试过像以前一样,在幸放下点心时说一句“谢谢”,或者在她看着他的时候回望过去,但幸往往只是微微牵动一下嘴角,露出一个极淡、甚至有些勉强的笑意,便又很快沉寂下去。

        义勇不明白发生了什么,也不知道该怎么做。他只能隐约感觉到,这次的悲伤,似乎不仅仅是源于外婆的离世,还有别的,更复杂的东西藏在那双沉寂的眼睛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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