动身那日,天色是带着水汽的灰蒙。晨雾尚未完全散去,萦绕在狭雾山的山腰,为离别更添一层朦胧与沉重。

        鳞泷左近次站在屋舍外的空地上,他戴回了天狗面具,那面具遮住了他所有的表情,唯独那双经历风霜的眼睛,此时正注视着整装待发的三名弟子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褪去了平时训练时的简朴装束,换上了利于行动的鬼杀队预备队服,腰间横跨着鳞泷先生交付的,真正开刃的日轮刀。

        锖兔站在最前面,身子挺拔,狐狸面具斜挎在头顶,翠色的眼眸燃烧着灼灼的斗志与不变的坚定。义勇立于其身侧,微微抿唇,海蓝色的眼眸比往日更为沉静,似深潭之水,将所有翻涌的情绪压在最深处。幸稍稍落后了半步,她的手紧紧攥着怀中那枚木质消灾面具。

        没有过多的言语,甚至连一声正式的告别都显得沉余。长达一年的严苛训练,所有的期待与不舍,早已融入每一次的挥刀之中。

        三人齐齐躬身,像鳞泷行了最后一个郑重的弟子礼。转身,迈步,身影决然地投入那条下山的小径。

        鳞泷左近次伫立在原地,久久凝视着他们离去的方向,直至那三个背影彻底被山间的雾霭与林木吞没。

        山风呼啸而过,卷起他宽大的衣袖,猎猎作响。

        下山的路径熟悉又陌生。脚步不再是为了训练而奔跑,而是带着明确的目的地奔赴。三人沉默地行进了一段时间,只闻脚步声与林间偶尔的鸟鸣。

        率先打破这沉默的是锖兔。他像是要驱散这份沉重般,用力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,脸上重新扬起充满活力的笑容,语调也恢复了往常的爽朗:“喂,别这么沉闷嘛!这可是我们期待已久的日子!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刻意加快了步伐,与义勇和幸并行,用手肘轻轻撞了一下义勇,“终于能真正斩鬼了,义勇,你期待很久了吧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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