幸猛地抬头,泪眼模糊地看向他。
“恨那些毁了你们家,杀了你们亲人,让你们落到这般田地的东西吗?”男人的目光牢牢锁住她。
恨?
怎么会不恨?
那一刻,茑子姐姐破碎的羽织、义勇空洞的眼神、亲戚算计的嘴脸、雨中逃亡的绝望……所有画面交织在一起,带来了近乎窒息的痛苦和滔天的恨意。
这恨意是如此纯粹而炙热,源于她作为“人”的切肤之痛,源于对无辜者被虐杀的强烈愤怒,与她前世作为鬼的那种扭曲疯狂的怨毒截然不同。
但紧接着,那深重的,来自于前世的罪孽感又如同冰水般浇下。
她有什么资格恨?她自己不就是他们中的一员吗?这种矛盾撕扯着她,让她几乎无法呼吸。
就在幸被情绪淹没,无法回答之时,一个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坚定的声音,从窝棚的另一侧艰难地挤了出来,打破了几乎凝滞的空气。
“杀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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