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日的疲惫和脚底药膏带来的清凉感让幸很快就睡着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但或许是因为寒意,又或许是因为潜意识里寻求安全感,睡熟后,她总会无意识地朝着热源,也就是义勇的方向,轻轻挪动身体。

        起初只是微小的动作,但到了后半夜,幸的手臂常常会伸出自己的被窝,手指无意识地攥住义勇铺盖的一角,好似抓住了什么依靠,紧皱的眉头才会微微舒展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自己毫无知觉,但还是被义勇察觉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义勇睡眠很浅,这是经历变故后留下的痕迹。他几乎每次都能察觉到那细微的动静和轻轻拽着他被角的力道。他没有推开她,也没有出声提醒,甚至没有将被她攥住的被角抽回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似乎默许了这种行为,好像那只是夜色中一件无需言说,自然发生的小事。

        过了一会儿,当他感觉到幸的呼吸重新变得深沉平稳,确认她已睡熟,才会极其轻微地侧过身,借着从纸门透进的微弱月光,看着她露出被外的手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只手因为夜间的低温而显得有些凉。

        义勇会伸出自己的手,动作轻缓地,小心翼翼地将幸的手指从自己被角上松开,再更加小心地将她的手重新塞回她自己的被子里,仔细地将被角在她肩颈处掖好,确保不会有冷风灌入。

        做完这一切,他会静静地再看她片刻,然后才重新躺平,闭上眼睛。

        夜晚的山林万籁俱寂,只有彼此轻浅的呼吸声交织。

        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