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点周玉臣也明白。她把孙奉御关了七八天,却一直没有审他,用的就是“拖”字决。
只要拖到两位皇子忍不住,孙奉御必定会被提走。
届时是死是活,是黑是白,就跟纪察司无关了。
此时,纪察司安静得诡异。漆黑的天幕笼罩着惨白的灰雪,一只猩红的灯笼飘在屋檐下,另一只的灯笼熄了,黑沉沉像瞎子的眼。
周玉臣站定在门外,呼出一口白雾:“把灯笼点了。”
朱麟无法,只得高声叫人去找火捻子。
这时,一个白面皮的青年人迎上前来,哭丧着脸道:“我的司正[爷]唉!您可算回来了!这孙奉御闹了一整天,一会儿说茶叶太陈,一会儿又嫌被褥太薄,竟像是来纪察司享福的!”
青年人正是纪察司的副使,金不换。他生得像面团,性格也像面团一样软和。
周玉臣抬脚往值房走,冷声道:“你是问官,他是罪犯,你怕他做甚么?”
金不换缩着脖子跟在后面,呐呐道:“小人哪里是怕他呀!——太子刚刚派人打了招呼,说纪察司要是断不了案子,明天一早就把孙奉御移交东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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