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玉臣哈哈大笑,握紧她的手,点头道:“好。关有忠这门婚事,我来退!”
不多时,已到周府。
朱麟已经在门前等候,急忙迎上前:“你们可算回来了!周爷爷大发雷霆,把书房里的花瓶碟盏一股脑全给砸了,司正孝敬的那尊玉如意也给摔坏了!您快进去看看吧!”
周玉臣和妹妹对看一眼,相携入内。
宅邸是周炳得势时所建,布局开阔,可见当年的心气傲然。书房的门扇、窗棂上镂空雕刻着《三国演义》的典故,有桃园结义,也有三顾茅庐。
周玉臣在门前站定,端量着门上的悬匾“后乐堂”。
她目光又慢慢下移,落在门口一地的碎瓷片上,最后探入黑暗的角落。书房四下昏暗,只得供桌上的一碗残灯跳跃着,在将灭未灭中垂死挣扎。
义父周炳,就陷在这时而冷光、时而昏暗的摇曳不定中。
周炳面颊凹陷,瘦削的皮肉贴着硬骨头,凸显得一双眼睛又大又易怒;身上穿着燕居时的道袍,颜色形制俱是旧样式,这让他身上那种不合时宜的陈旧感更重了,就仿佛,他的时间仍留在天授十五年。
周玉臣走近他,垂手道:“干爹,我们回来了。”
周炳沉默地靠在铁力木玫瑰椅上,但那椅背低矮细瘦,又怎能倚靠?只得挺直这佝偻的腰,弯折的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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