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颐宁的视线不由得停留在那根竹鞭子上。被打磨过的竹条本该是油润的天青色,现在却浑身布满了暗沉的血垢。
男人并不介意这是路边,直接一鞭子抽在了那趴着的人身上,哧地一声闷响,越颐宁听到脚边那人吃痛的哼声,衣衫底下登时洇出血来。
男人还在骂骂咧咧:“你个贱种,天打雷劈的,还敢跑!看我不打死你!”
越颐宁见不得这样的场景,眼见着男人又要抽下来,她下意识地伸手挡在那人身前:“使不得,有话好好说,不要当街伤人啊!”
男人举得老高的鞭子停在了半空中,大抵是瞧清楚越颐宁的长相了,一脸的凶恶顿时消了,换上笑脸来:
“哎哟,您误会了,这就是个奴隶!我是在教训他呢,我要是不抽他,他下次还敢跑!我可是花了大价钱把他买回来的啊,他要是跑了,我可就血本无归了!”
男人变脸变得老快,看向奴隶时马上又换了个表情,他狠狠啐了一口,“贱东西,赶紧给我起来,滚回里边去!”
越颐宁也看出来了,这大概是个奴隶贩子,而趴在她脚边的这人是个不听话的奴隶,逃跑没成功还被抓了回来。
她讪讪地放下手:“.......原是如此。”
在东羲,奴隶买卖是合法的,奴隶等同于私人财产。奴籍本是贱籍,主人尚且可随意打杀,何况是奴隶贩子,便是官府也管不着别人处置自己的财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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