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乃夫人肯定也是这样想。

        我一天里最多的时光,都倾注在照顾病弱的主母身上。

        脆弱的身躯好像随时都会断掉,病痛带来的痛苦沿着手臂传达给我,我没日没夜地照顾她,她始终没有好转的迹象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总是对我说:奈奈,对不起。

        对不起我终日的照顾,对不起我彻夜的守候,对不起我倾尽了无数心血,连同母家带来的珍贵药材耗费光了,依旧没有任何起色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说着说着就哭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我安静地听,一遍遍擦去她凝结的眼泪。

        等她睡着了,病痛在睡梦中会慷慨地仁慈一把。

        我守了她一刻,之后起身离开。

        把木桶里的水换掉,揉搓被汗水浸透的绢布,准备下半夜要用的布帛,我端着这些回房,在还有一小段距离的地方停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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