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说话撕扯到了嘴边的伤口,疼痛加倍复发。蔺衡重新去够那水盆,他的手劲虽然大,但浑身在不正常抽搐,幅度大到自身却没有察觉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手搭在了木盆缘上,想再去靠那股凉意镇痛。下一刻,突然出现的无礼女奴就当着他的面将那盆水端起倒掉,泼洒在庭院的树下,头也不回地走了,连盆都不给他还回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……”蔺衡急火攻心,心中像有毒虫蚀咬,又拿人没办法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,大抵是活不了了,现在被下人随意欺辱都无法反抗。奔袭数里来到姑家,将后事托付,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。

        那血海深仇,他无力以仇,只能寄托在表弟周瑜身上。

        蔺衡绝望地闭上眼,想起家中数百口人被灭门的惨案,“蝗虫”袭过,最先献祭的是他。

        心中重石压在心口,冷清沉痛,断断续续地嘶吼,眼角有清泪悬挂。

        忽然,脸上一凉,蔺衡浑身剜心的疼痛减轻了许多。干净清凉的毛巾覆盖,替他擦去了烧伤脸颊上到处蔓延的余水,凉意眷念于他,短暂熨帖了痛苦。

        乔木蹲坐在一旁,小脸严肃,眉头微蹙,手上的动作却很小心翼翼,力度控制得恰到好处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次蔺衡没有甩开乔木的手,只是眼睛睁大看着这个去而复返的女孩。她黑眸清亮的眼里边没有任何情绪,清秀薄情的面容上只有倦怠无奈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是真心想救自己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